常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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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不可理喻 下

     喻黄  不可理喻 下

原著属于虫爹,荣耀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我爱码字,码字爱我。日常催眠(1/1)
啊,今天也是想嫖道长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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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天似被一件暗色的薄纱覆住,零零碎碎的点出几颗星来。远处灯火阑珊,偶尔飘来几声喜人的吆喝,倒是让这临近的官道显得有几分萧瑟。

而此时被迫在半空中晃晃荡荡的黄少天正不合时宜的想到,自己终于在前二十年顺风顺水的人生中,华丽的,跌倒了。

听着城镇内的锣鼓声越发繁密起来,黄少天不得不停止了在心里对自己的埋汰,也不得不正视起自己现在的支撑物——一只肤白修长的手。

皮肤看起来细腻清白,只是因为用力导致周围泛着青红,而平时里带着浅浅粉红的指尖却恰恰相反的拽出一片白。

指甲也修剪得圆润,即使是这么用力的抓住自己的手腕,也完全没有划伤自己。黄少天出神的想,又赶紧眨眨眼,使自己清醒过来,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现在的状况上来。

是了,在离城西口极近的地方,策马狂奔的黄少天不顾喻文州的阻拦,非要给自己喜欢的文州美人表演一个马上轻功摘果,结果哪成想那树叶茂,里面的枝却少得紧,预估错误的黄少天一个踩空,就堪堪吊在了一个凸起的小石块上,眼见石块也要跟着滑落,千钧一发之际,喻文州终于赶来一把抓住了作死的黄少侠。

真是太丢人了。黄少天暗暗的唾弃自己,居然要文州一个文人来救,思及此,又抬头偷眼去看文州的反应,这一瞧,便又是愣住了。

天好像怕极了冷,一层一层的往身上盖着暗纱,碎碎小小的星也因此越发多了起来,文弱的书生背着星光下,拼命的拽着一个体重惊人的武人,也不管粗石磨砺的痛,也不管幽暗深黑的惧,就那么伸手拽着,拼尽全力的拽着,虽然看不见身后皎皎如华的星空,可那眼中的光芒却让黑夜里无端多了两颗耀眼的太阳。

黄少天久久看着那双眸子,似乎是想用自己有限的智商去思考为什么晚上还会出现太阳,或者只是单纯的被迷了心,毕竟谁能拒绝一个为自己拼尽全力的人呢?到底也没有人能做到真正的铁石心肠罢,更何况那人的身上还拥有如此醉人的脸。

“少…天,呼,呼,你别怕、我拉你上来……”

这突兀响起的声音终于把黄少天如脱肛野马的思绪扯了回来,大脑忙不迭的开始思考,终于想起了自己其实是会武功的。

“不用了文州,你就这样,别动,我自己能上来。”黄少天眼神躲闪,不敢再去看那双会吸人的眸。

脚尖轻轻一蹬,腰间用力,气息下沉,只一个跟斗就瓦解了刚才的困境,黄少天更不好意思了,要不是自己刚才一直走神,何至于漂漂亮亮的文州美人遭了这么多罪?这手臂都快磨出血了。

“文州……”

“我们得快点了,不然就错过灯会了。”喻文州拉下长袖遮挡伤处,也打断了黄少天欲出口的自责,“不是说第一次来吗?那可不能错过了灯会啊。”

“……”黄少天深深看了那衣袖一眼,抬头又对上了那双会发光的眸子,青年还是笑得温和的任他打量,面如温玉,眸似暖珠。

“走吧走吧。”发现自己一不小心好像又愣住的黄少天羞恼的转身找马,上马前却还是站住,语含懊悔的道,“要是当时不在茶馆里与你搭讪,你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说罢,也不管身后人的回答,翻身上马就向灯会赶去。

璀璨星光下,温润如玉的青年看着策马奔腾的背影,伸手欲摸向下巴,眉头却忽的一抽,只好悻悻的把手放下,只绽出一抹狡黠的笑。

到底是谁搭讪的谁,看样子还没有搞清楚呢。

06.

游人嘈杂,锣鼓喧天,花灯迷眼,美人迷心。

黄少天一进城西就被这满眼的美人美景迷了心智,跟着大部队一路走到了一座灯桥上,等他终于想起自己的文州美人的时候,已经是宣布灯会开始的时候了。

是看自己二十年未曾见过的美景,还是去找自己二十年未曾见过的美人,这个问题可着实难住了黄少天,幸好,上天很快帮他做出了选择。

“今天的一号,就是我们灯会的老朋友,熟悉的笔风流。”

笔风流?黄少天看着主事旁边站着的那个俊朗公子,慢慢笑了起来。

灯会的参与者都会为自己取一个代号,以证灯会公平公正,不会因为参与者的背景而背下黑幕。可他没想到的是,原来文州美人也是这美景的参与者,更没想到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书生,居然会为自己取笔风流这么一个随性洒脱的名号。

笔风流,笔风流,一笔风流。那就看看,你这笔下,是怎样的风流。

不过,这群姑娘是怎么回事?什么要给风流公子生猴子,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豪爽的吗??

黄少天用自己都没注意到的醋眼盯着喻文州,满心是对周围疯狂女子的抗拒。

也不知道是不是台上的笔风流注意到了这之中的一道极强的注视,冲着黄少天所在的方向微微一笑,招了招手。

“啊——!!!!风流公子!!!”

“风流公子看我看我!!!”

“风流公子我要嫁给你……”

哼。黄少天不满的轻哼一声,不就是长得好看吗,有什么了不起……

等等,我不就是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吗?

那我在不满什么??

07.

灯会的规则很简单,两人互问互答,最多错三题,一方败下阵就换一人,直到无人敢上即可。

而今年的参与者却是格外的多,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今年灯会的奖励

——向在场任意一人提一个要求。

这样的奖励怎能不让人疯狂?特别是那群觊觎笔风流良久的姑娘们,一个嫁给意中人的机会就在眼前,谁还能坐得住?

黄少天就这么看着自己的文州美人舌战群芳,可姑娘们却还是前仆后继,络绎不绝,渐渐的,笔风流开始有了颓势。

“敢问公子可知,小女子唇上涂的,是哪个色号?”

“这……小生不知。”

不知?!台下的姑娘们纷纷一震,终于找到了能问倒笔风流的题了,可惜,只怕轮不到自己了……

倒是黄少天恨铁不成钢起来,你若是问他什么诗词歌赋人生哲理他倒也是一概不知,可若是问些香脂眉粉——从小就爱混迹美人中的黄少天就能说个头头是道滔滔不绝。

再者黄少天也不是不知道这群姑娘们的想法,眼见自己的文州美人就要败在这种题上,哪还能稳得住?

“敢问公子可知,小女子眉上描的,是哪个色号?”

“小生不知……”

又是一声不知,黄少天开始认真思考,若是等文州输了之后,自己上去把这姑娘问下去,那么接下来上来的姑娘,提问诗词歌赋的几率有多大?

“公子可知,小女子脸上晕的,是哪个色号?”

“唉,不知。”喻文州笑着摇摇头,心想这次是真要栽了吗?可自己明明已经有了心上人了啊……

“笔风流下场,还有哪位才子佳人敢上前挑战?”

“若是无人,那么这位姑娘就将是……”

瞧着那姑娘对着自己文州美人越来越欣喜的目光,黄少天不敢再迟疑,一个提气,就着前面人的脑袋就上了灯桥,也不管人群里姑娘们的惊呼。

“不才愿意一试。”

那主事显然也没想到参与人还有这种上台的方式,缓了一下,问:“那公子唤作——”

黄少天狠狠的剜了旁边的文州美人一眼,心想,你一笔风流,那我就一剑惊鸿。

“惊鸿剑。”

“好,请惊鸿剑公子挑战。”

一遇上别人,姑娘就显得不那么客气了,连问话都带了咄咄逼人的气势,也是,这世上最可恨也就是叫醒惊天梦,看清身边人和斩断相思线了,恰巧,黄少天做的就是这斩断相思的事儿。

“公子可知,雪玲珑新出的唇彩色号是?”

“玲珑672。”黄少天张口就答,倒把台上台下的人一惊。

姑娘心中警铃乍响,下一个问题就显得刁难许多。

“公子可知,被称为传奇经典的耳饰,是哪一家店哪一年出的哪款耳饰?”

“荣耀672年花满楼出的‘难忘’。”

见黄少天又答了上来,姑娘咬咬牙,正欲再提一个刁难的问题,却忽然看见了旁边笔风流的眼。

青年还是那样温润的样子,只是好像变了什么,让整个人看起来亲近了许多,就像月亮终于从天上掉了下来,成了碗里香甜温暖的汤圆。那双眼也紧紧盯着背对他答题的青年,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神情,是温柔,是骄傲,是把自己今后的人生交于他手的信任,好像眼里多出了两个小太阳,柔柔和和的发着光。

姑娘愣住了,回神看了看被自己刁难的惊鸿剑,哪怕是被自己针对,青年也不曾露出不满,也只微笑着看着自己,等着自己的下一道难题。

她轻咬下唇,纠结片刻,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刁难你,你为什么不会不满?”

对面的青年明显的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接着眨眨眼,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尖尖的小虎牙晃花了她的眼,回答了这最后一个问题:

“每个姑娘,都值得被温柔对待,哪怕她曾经被恶意蒙住了眼。”

“……我输了。”姑娘无奈的笑了笑,转身走下了台。

“那么接下来,还有人挑战这位惊鸿剑公子吗?”主事抓紧时间凑上前,试图再煽动上来几个笔风流的小迷妹。

然而台下却静悄悄的,姑娘们都神色复杂的看着台上的青年,却没有一个人上前。

也是啊,见识过了那样温柔的人,谁还忍心对他百般刁难呢?

“那么恭喜今年灯会的榜首就是——惊鸿剑公子!”

“惊鸿剑公子想对谁提什么要求呢?”主事的凑到黄少天旁边,期待的搓搓手,生怕他提不出个惊世骇俗的要求来。

“那就……”黄少天想了想,认真的说,“向下面所有的姑娘提一个要求……”

“你们都要好好的,幸福的活这一生!”

“好!!”不知道是谁喊出了第一声,仿佛开闸放了水,一声声“好”传来,听得黄少天开心的笑出了虎牙。

“放灯咯——”

主事一声吆喝,各种各样的灯流进了城河,飘向了空中,直为这大地也点上了星光,铺上了银河。

“我倒还没想到,少天对这些东西这么了解。”喻文州走到仰天看灯的黄少天旁边,看着映在他眼里的灯火星光。

“那是。”听见夸赞的黄少天眼睛一眯,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来,“我对美人可好了,不了解这些怎么哄她们开心?”

喻文州听闻心神一动,“你喜欢她们?”

“喜欢啊,她们那么好,凭什么不值得被喜欢?”

“想娶?”

“才不是!只是觉得她们那样好,就应该被人温温柔柔的对待,开开心心的生活。”

紧起的心放松下来,喻文州调笑道,“你倒是多情。”

“我这不是多情!是因为她们值得!”黄少天气哼哼的转过头来瞪着不听话的文州美人,正好看见走来的主事。

“喻公子啊。”主事走到他的文州美人旁边,笑着调侃,“今年是第一次失利吧?”

然后,黄少天就看见他的文州美人笑着摇摇头,回答,“也没想到今年的奖励这么大啊。”

“你小子真是。”主事见挖坑不成,笑着退开。

喻文州目送人远去,一回头,却看见黄少天不善的脸。

“你,姓,喻?”

坏了,喻文州暗叫一声,面上不变。

“姓喻,名文州,无父无母无姊妹。”

“那你当时为什么骗我!?”

“少天…”喻文州面露无奈,“你仔细想想,我想说的时候,是不是每次都被你打断?”

“……是。”

黄少天恹恹的承认,接着又想起爷爷的嘱咐。

“可是我爷爷让我不可理喻!我不能跟你一起,我要回去了。”

“哎少天!”喻文州对着运起轻功远去的人影大喊:

“不妨问问老爷子喻黄两家到底怎么回事!”

08.

夜已深,黄少天一个纵身直接跳进爷爷的房间,一把抓起醉酒的老爷子的衣领,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问。

“爷爷喻黄两家关系到底怎么样你为什么让我不要理喻家的人每年城中聚会为什么你回来都会咒骂喻老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子酒喝得不少,脑子尚还混沌,颠三倒四的回答。

“他…他们家……老是…嗝儿……上面那个……争了这么多年……从没赢过…混账东西……耍嘴皮子厉害…”

“关…关系?好……好啊…睡一起…能不好嘛?可是……呃…不好……也……不好…千百年……回回被压…亏还习武……没面子啊呜呜呜…不好……不好……”

“……每年聚会…都要、要打嘴仗……说不过…我生气……我生气啊…”

老爷子说着,终于支撑不住似的一头栽倒在了桌子上,任凭黄少天怎么摇,也再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为什么不可理喻,爷爷你还没说呢!!”

“呜…不可……不可理喻……有…猪肘……”

“猪肘???”

“哎爷爷,你醒醒!!”

09.

次日一早,正在冥思苦想那句“猪肘”的黄少天就接到通报,说是喻家庄来了人。

黄少天一个激灵,连滚带爬的冲进爷爷屋里,正想叫醒爷爷问问怎么办,就见里面已经多了两个人。

还是那个青年,面如温玉,眸似暖珠,一袭蓝衣穿出仙人之姿,不是自己的文州美人是谁?

而另一个看起来文文雅雅的老人,肯定就是喻老爷子了。

只见喻老爷子对冲进来的黄少天笑笑,转过头继续哄着床上不愿起来的黄老爷子。

“行了,这么大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儿似的?再不起来我打屁股了。”

被窝里的人扭动几下,似是被燥得慌。

“都这么多年了,还在纠结当初我上了你那事?”

黄少天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直觉世界观真是轻而易举就碎一地。

被窝里的人似乎忍了忍,实在忍不住了,跳起来指着喻老爷子鼻子就骂:

“你丫还好意思说?当初说好我在上面呢?结果呢?你说你们喻家庄是不是有诅咒啊?黄家世世代代都要跟你们扯上关系,两家人绝后就算了,怎么捡回来的人也要跟你们扯上关系!”

喻老爷子笑呵呵安抚气得跳脚的黄老爷子,“再怎么说也应该是两家都有诅咒,我们喻家人不也世世代代的栽在你们黄家人身上?”

“我呸!”

“好了好了,我承认,当初上了你是我不对,可你每年不都试图扳回来吗?”

“老子成功了吗?啊?不准你家喻小子见我家孙子……”眼睛往旁边一扫,这才发现屋里的两个小辈似的,黄老爷子老脸一红,恼羞成怒:

“大人说话小孩子看什么看?!滚出去!”

10.

被赶出屋的两个小辈不但不气,反而各自欢喜。

喻文州欢喜的是,这下误会解开了,少天应该就不会拒绝嫁给自己了。

而黄少天欢喜的是,原来自己家跟喻家没什么深仇大恨,自己可以安心的娶文州美人了。

不得不说,在某些事上,相爱的两个人思想惊人的一致

——比如说,都觉得自己是主动的那方。

11.

“猪肘”说道:不可理喻,不可理喻,若是相遇,生死难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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